“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,这医院的墙壁和天花板都被粉刷了很多次。”张恒伸出手指在墙壁上扣了几下,将表层的白色刮去:“墙壁原本的颜色是浅绿色,只不过后来被人涂成了白色,这就很奇怪了,医院方面为什么要特意把墙壁涂成白色的呢?”
“会不会是在掩盖某种东西?”陈默和张恒站在一起,两人在墙壁周围搜寻有价值的东西。
我和作家则站在无菌手术室中央,各自思考自己的事情。
在场所有人中,只有我掌握有阴间秀场的提示:“医院里为什么都是白色?绿色的墙壁也要被涂成白色,白色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?难道真像陈默说的那样,是为了掩盖某种东西?”
看着装了门槛的手术室,越看越觉得吓人。
房门虚掩,我们虽然人多,但是却毫无安全感可言。
“这就是你提前发现的线索?门槛?白色墙壁?”作家似乎是在嘲讽张恒:“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耍我们?这些东西能证明什么?手术室里困着一个鬼,而那个鬼喜欢白色吗?”
“丑八怪,注意你说话的语气,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拍下来,让公众知道知名悬疑作家的真正嘴脸。”
“你敢?!”
两人似乎天生八字不合,针锋相对,互不退让。
我将这一切看在眼中,脑中闪过一个念头:“这两个人都很冷静,显然是有所依仗,他们会不会就是那两位秀场主播?”
作家和张恒争吵了几句就同时停口,十分克制。
“我之前说的话,你们最好不要当做耳旁风,这大楼很诡异。”张恒说完后第一个离开无菌手术室,朝相邻的手术准备室和急救观察室走去。
“纸条上所说的死亡证明,我已经找到了,不过我不能确定自己找的是不是那人想要的。”张恒这话听着有些矛盾,等他打开观察室的柜子时,我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。
铁质柜子上了锁,但是由于时间太过久远,铁柜后面的铁皮脱落了下来,张恒没费太大的力气就将柜子里的东西取出,扔在一边的桌子上。
“你们自己看吧。”
我好奇的走到桌边,一大堆泛黄的文件袋,随便打开几个,里面装着的竟然全部都是死亡证明。
“这里到底死过多少人?”十几年前的死亡证明和现在的有所不同,一式两份,一份交给病属,一份在医院留档。
按照正规程序来说,留档病人的死亡证明会暂存在档案室里,而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手术准备室当中。
我摸着脸上的面具,眼睛眯起:“除非这些死亡证明不能曝光,而有权利将死亡证明扣在手术室的人很少,这事应该和当时的医院高层有关,二十年前的江沪癌研医院里到底发生过什么?”
死亡证明摊开摆在桌上,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病例单和私人文件,多亏手术室环境干燥、密封,这些文件资料才得以保存下来,不过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东西,纸张很脆弱,稍一用力,就会碎开。
“动作小心点。”四个人借着一个手电发出的亮光,在漆黑的手术室里翻阅死亡证明和病例单,这种感觉难以言说。
“淋巴瘤、多发性骨髓瘤、肺癌、胃癌……”一个个象征着死亡的名词映入眼中,连我这样意志如钢铁的人,也渐渐感觉到了一种无形压力。
“不看了,什么玩意啊?”
作家将手里的死亡证明甩到一边,同时放下病例单的还有张恒:“都说十癌九死,得了这病还真是让人绝望。”
“也不像你们说的那么严重,癌症属于慢行病,是可以治愈的,只要坚持治疗,可以存活好久。”出乎我们的预料,所有人中最淡然的竟然是陈默,可能是因为学医的缘故,他认认真真,一份一份查看桌上的病例。
“注意你刚才的用词,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,存活和生活可是不一样的。”作家似乎是有点累了,随手抓起一份病例单垫在桌子上坐了下来:“生活,是充满希望的,拥有无限未来的;而存活只是为了活而活,那种活法是煎熬的,充满绝望的,每天能做的事情很少,只能眼看着死神一步步走近。”
“到底是作家,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讲大道理。”张恒把作家推到一边:“你不干活,那就别妨碍我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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